Keep your pills, save your breath.

【安雷】白噪音 06

#架空,主复仇,前期监狱pa;隐藏的shuang xing狮

#本章警告⚠️:明确涉及雷狮x路人(但我们真的是安雷

#前篇见合集~


第六章

完整版见微博@鱼骨姬。

核桃街以前不叫这个名字,也不是警方用地。这里曾经是一片核桃林,核桃成熟,被采摘,再被运到四面八方,变成罐子里的奶油核桃,或者蛋糕上的点缀。随着连年的战争逐渐挖空了百姓的生活,吃核桃的人越来越少,核桃林也慢慢荒废。再后来,反叛军杀进雷王室,战争随着这个国家一起结束了,新的布尔曼民主国诞生。

不再生长核桃的土地归了警方,他们把这里变成囚犯们享受「自由一日」的地方,并命名为核桃街。安迷修第一次来到核桃街的那天,天空阴沉沉的,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。

正值秋日,他穿着深褐色的灯芯绒夹克和牛仔裤,手铐换成监控手环,才能自由地走进街区。戈笛站在囚车旁边,漫不经心地挥着警棍,招呼囚犯们一个个下车。雨水打湿了安迷修的头发。透过薄薄的雨,他看见雷狮走下囚车,白色的套头卫衣上印着彩色的涂鸦图案。自从拉尔文事件、他忽视雷狮结盟的邀请之后,他们就没怎么说过话了。

安迷修收回目光,决定先看看核桃街大概是什么模样。

这条街外表上与普通街区无异,道路不宽,两边坐落各式各样的店铺,衣服店、饭店、杂志店等等,应有尽有。中心区域有一座教堂,规模不大,以供教徒进行祷告。曾经的雷王室不信神明,对各方教徒进行了驱逐,而布尔曼民主国对宗教宽容得多。

有个囚犯一路跟着他闲逛。这家伙自称阿森,今年刚满十九岁,成天吊儿郎当没个正形,还是小孩子心性,对打架厉害的人充满崇拜。安迷修入狱之前,他没少在雷狮面前献殷勤,结果人家始终不搭理他。安迷修来了,他立刻两眼放光,没过两天就黏上去,甩也甩不掉。安迷修心肠软,勉为其难地收了这个跟班,。

阿森一高兴就话多,嘴里藏不住话,把监狱的各种故事给安迷修讲了个仔仔细细。这会儿在核桃街上,他更兴奋了,跟在安迷修后面左顾右盼,嘴巴一刻不停,告诉安迷修哪家饭店的什么菜好吃,哪里的衣服店太坑人,又有哪些囚犯喜欢去教堂。

“你知道的真多。”安迷修忍不住感叹。

“那是,”阿森得意,“安哥你别看我没什么本事,打听消息我最拿手。之前在我家那边,我卖过八卦呢。”

提起曾经的家,阿森的笑容有些变味。安迷修看着他满脸的雀斑,换了个话题,问阿森有没有什么想吃的,他请客。阿森手舞足蹈地说想吃烤肠,安迷修到街边小摊给他买了两根,自己买了根玉米。在核桃街购物花费的是囚犯们的积分,减去能够进入核桃街的基础积分,剩下的随便他们使用。

玉米粒在齿间爆开,甜丝丝的。安迷修嚼着玉米,瞟见雷狮在道路对面走着,两手插在卫衣口袋里,头上绑着一根黑白头巾,两根长长的带子垂在脑后,随着他的步伐晃悠。他多看了两眼,听见身边传来笑声。阿森咬了一口第二根烤肠,嘴角油乎乎的。

“安哥,”他嘿嘿笑着,“我发现你总在看雷老大。”

安迷修连忙咽下嘴里的玉米,故作平静:“有吗?”

“当然啊。而且你对其他八卦都没兴趣,只愿意听雷老大的故事。哎,对了,雷老大在核桃街打过一架,和狱警打的。你敢相信吗?当时有个唱歌的——对了,忘了跟你说,这里的服务人员是来自其他监狱的囚犯,罪行轻一些——唱了悲伤的歌曲,反正就是不符合这里的选曲规则啦,狱警就要打他,还要没收他的吉他。雷老大居然冲上去给了狱警一拳!可惜你没看到,那可太帅了。不过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狱警过不去。那又不是咱们监狱的囚犯,就算是,也和他没啥关系吧。”

阿森说着,吃完了烤肠,被附近的游戏厅吸引了注意,要去玩玩。安迷修有些沉默,说自己没兴趣,让他自己去玩。

时值中午,安迷修买了份三明治,坐在街边长椅上默默吃着。他想起阿森说过的话,以及这些天来他的观察所得。雷狮不是他想象中暴戾蛮狠的监狱头子;他向囚犯们索取的只有积分,除此之外不斗殴,不挑事,并且把拉尔文等人保护得很好。雷狮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狱霸。

就在安迷修胡思乱想时,雷狮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视线里,也是一个人,径直走进桑葚酒吧。安迷修盯着那扇闭合的绿色门,吃掉最后一点三明治,然后站起身来。

他把三明治包装扔进垃圾桶,朝桑葚酒吧走去。秋日正午的阳光暖洋洋的,酒吧门口放着一块黑板,上面写着今日菜单。安迷修推开绿色的门。雷狮坐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,背对着他。

 

金汤力入口,碳酸气泡滑入喉道,泛着青柠味的泡沫。雷狮一手支着下巴,沉默地望着阴影里的酒杯。昏暗的光线将面前的木桌染成深色。酒吧在晚上才会热闹起来,现在四下无人,吧台后面只有一名酒保,正窝在躺椅里打瞌睡。

周遭安静得昏昏沉沉,似乎空气流动也停滞了,细小的灰尘悬浮在模糊的光线里。雷狮摇动酒杯,冰块碰撞发出叮咚声响。他身后传来脚步声,走近了,人的影子从他头顶罩下,那人绕了个弯,来到他对面,拉开椅子坐下。他的视线越过玻璃杯口,遇上那人青绿的眼眸。

安迷修坐在他对面,神情坚定得莫名其妙。

雷狮差一点起身就走。整个酒吧只有他一名顾客,安迷修的意思很明显,明摆着冲他而来。反正逃不掉,不如留下来陪安迷修玩玩,何况逃跑从来不是他雷狮的选择。

“怎么,想让我请你喝酒?”他挑眉。

“我有话和你说。”安迷修开门见山道。

“我不想听,”雷狮拒绝得干脆,“我更不想陪你喝酒。”

“这件事很重要,”安迷修的语气急迫起来,“我想了很久,觉得一定要给你一个答案。现在我终于决定了。”

“什么答案?”

“关于你邀请我结盟的回答,”安迷修严肃道,“我接受了,雷狮,我愿意和你合作,但我还有一个条件。”

短暂的一瞬,雷狮有些困惑,他以为自己与安迷修的关系早已到此为止,没想到对方竟然把他的邀请放在心上来回纠结,这令他更加确信安迷修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。

他松了口气,有些好笑,向后靠在椅背上,将双臂环抱起来:“说来听听。”

安迷修身体前倾,眼里透着十二分严肃:“你以后不可以再夺取其他人的积分。我把我的积分分给你。”

这是雷狮入狱以来听过的最离谱的要求,但是配上安迷修那张脸,似乎一切都合理了起来。他愣了愣,随即忍不住低笑出声,愈发控制不住,最后笑得肩膀颤抖。安迷修神色困惑,很快反应过来而紧压眉眼,随时准备反驳恶党的嘲笑。

可是雷狮没有笑话他,反而将喝了一半的酒推到安迷修面前。“喝了它,”雷狮说道,“然后做点能让我信任你的事情。你以为一句话就能让我相信我们的合作关系吗?”

安迷修看起来更加困惑了:“明明是你提出结盟。”

雷狮不吭声,似笑非笑地用食指点了点杯口。安迷修瞧着那根雪白修长的手指,目光又转到雷狮脸上。他被一只大猫盯住了,粉紫的眼瞳透着他读不懂的笑意,如同尖锐的鱼钩,勾住了他的呼吸,刺痛起来。

他猛然站起,推开雷狮的酒,站得笔直,像个玩具锡兵:“我不喝你的酒,但我真心和你结盟。”

“好啊,”雷狮笑眯眯地说,“我等着看你表现。”

 

晚上七点,桑葚酒吧有一场演出,内容不过是些赞美国家、倡导改邪归正的歌曲和舞蹈,无聊的很,但好歹是演出,大部分囚犯都会前来观看。

看演出的时候可以喝酒,自然不能喝太多,否则发起酒疯,狱警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操控手环,间毒针扎入囚犯的身体。然而毒针的威胁也无法阻止囚犯们想方设法地多喝一点,所以演出结束后,总有几个喝多了的囚犯吵吵嚷嚷地搞一些即兴表演。这部分表演才是「自由一日」中最吸引人的地方,狱警们也不阻拦,只要他们闹得不算过分,就放任他们站到桌子上乱唱。

今天晚上七点,演出照常开始。雷狮没有看演出的兴趣,而拉尔文也没有。他们有段时间没做过那档子事了,拉尔文信奉享乐主义,对此颇为不满,经常在雷狮面前晃来晃去,有意无意地吐出暧昧的词语。雷狮被他烦得受不了,在演出开始的时候拽着他进了厕所隔间。

外面传来主持人的开场白,枯燥冗长,隔着一段距离,因此模糊不清,像是有人含着舌头说话。拉尔文跪在地上给雷狮口,完事后雷狮不打算管他。

“你不能又自己爽完了不管我啊。”拉尔文埋怨道。

“没兴致。”雷狮迅速整理衣物,准备离开。拉尔文撇了撇嘴,扶着墙壁站起来,朝雷狮凑过去。

“至少给我一个吻?”他说。

“恶心。去漱口。”

“你这是嫌弃自己的东西恶心?”拉尔文耸肩。

雷狮不理他,推开隔间的门,走到洗手台前,卷起袖管,打开水龙头。他在水流里拼命搓洗双手,仿佛沾到了什么摆脱不了的脏东西。

拉尔文倚着墙壁,眼见雷狮挤了一堆洗手液,从手指洗到手腕。他说道:“对了,今天安迷修也来核桃街了。”

雷狮的动作肉眼可见地稍作停顿:“怎么?”

“他积分挺高啊。”

水龙头被关掉,没有了哗哗的水声,厕所里显得格外安静。雷狮两手撑着台盆,低着头,目光落在下水口。“他今天找我了,说什么同意和我合作。”

“那不是挺好吗?如果你们联手,我就多一个保护人了。”见雷狮不接话,拉尔文又说:“我帮你试试他?”

“你还没闹够?”

“各取所需,各取所需。”拉尔文笑道,“那你不介意我去找昆哥搞一发吧?毕竟我没爽到哎。”

雷狮懒得看他,冷笑一声。拉尔文知道这声笑意味着“快滚”,心满意足地滚了,在酒吧里找到一个不苟言笑的纹身大汉。台上唱着一首忏悔过往、希冀未来的歌曲,如泣如诉的高音里,拉尔文咬住那人的嘴唇,主动扒掉了自己的裤子。

 

安迷修快疯了。

酒吧舞台上在演一个无聊透顶的小品,大致情节是主人公年轻时犯下错误,在监狱里勤勤恳恳,好不容易出狱回家,见到年迈的母亲。演员演得过于夸张,导致观看的囚犯们全都不当一回事。

安迷修什么都看不进去,脑子里一片混沌,乱七八糟地填着臆想出来的一张脸。大概十分钟前,坐在他旁边的阿森打翻了酒杯,酒水洒到他身上,于是他走到厕所擦洗。然而,当他走进厕所,却听见某一隔间里传出呻吟,并且认出那是雷狮的声音。

隔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声音,但是安迷修只听着雷狮,甚至无法自制地产生了一系列幻想。他被自己吓呆了,不敢再想,更顾不上衣服的污渍,慌忙夺门而逃。他逃回位置,阿森说什么都听不清了,只能含糊地应着,掌心里满是热汗。

他神志不清地熬到演出结束,以为终于可以离开这里,换个地方洗洗心智,却听见囚犯们愈发吵闹起来。不知何时,人群在他四周围成一个圈,人影落在他面前。他抬头,发现雷狮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两手插在卫衣口袋里,嘴角勾着浅薄的笑。

“今天的节目,得弄点不一样的,”他说,“我们之前没打完的那一架,现在了结吧?”

安迷修晕晕乎乎,强撑着命令脑子转起来。这大概就是雷狮要的“表现”吧,如果他输给雷狮,便是告知众人他已掉入雷狮的掌控。如果他赢了呢?雷狮在赌,赌他会配合。

他也在赌。这是一场赌博,赌注是他的道义。多日观察令他选择相信雷狮不是所谓的恶党,他身上有着可以共事的特质。安迷修想要离开监狱,为了这个目的,他不可能单打独斗。雷狮或许是他最好的选择,或许不是。他看着雷狮的眼睛,盯着那份明亮鲜丽的紫。雷狮值得他赌一把。

他们在众人的包围圈里扭打起来,看上去不分上下,都摆出了要将对方掀翻的架势。事实上安迷修收敛了力道,在几处不明显的细节上故意留下破绽,而雷狮尖锐地抓住所有几乎察觉不到的机会,如同一把深入细缝的刀,慢慢撬开坚硬的外壳。

他们出拳飞快,毫不犹豫,在旁人看来是急着于狱警发难前完成这场打斗。雷狮的确有此意,但加快的速度提高了做戏的难度,他从未料到安迷修配合得如此完美,在如此情况下堪称精湛地给他优势,最终帮助他成功完成演出。

他掐着安迷修的脖子,将他按在墙壁上。安迷修被迫挺直腰板,青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,映出他因为打斗而低喘的模样。汗水顺着安迷修的脸颊流入脖颈,一部分弄湿了他的虎口。男人的血管在高热的皮肤下跳动,在雷狮的手掌下跳动,他闻到淡淡的汗味,混杂着他自己身上的烟草苦味。

狱警总算看不下去了,嚷嚷着走过来。雷狮抓紧最后的时间,向安迷修做出他每次征服一个心仪选手时的标志性动作:他低下头,亲吻似的咬住安迷修的耳朵,然后用足够让其他人听见的音量宣告,如今安迷修是他的了。



-TBC-

下周开始加更哦~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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