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未来向，架空，人类杰克x人造生命奈布
#忠犬奈布预警
#私设诸多预警
#副cp：医园医无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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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 同类
“东西都准备好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药品拿全了？”
“拿全了。”
“没有像上次一样忘记某一瓶吧？”
“你已经说了不下十次了……”
“还不是因为你太不小心。”艾米丽在床沿上坐下，叹了口气，“奈布，每天要记得定时吃药，知道吗？还有你的一双手臂，注意别再让它们受伤了。”
“我会没事的。”用发带箍起刘海的年轻ADAM说道，他正在桌边挑拣武器。
“嗯，我只是……”
艾米丽挪开视线，眼帘微垂。奈布眨了下眼，稍作沉默，说道：“我想去看看艾玛。”
“噢，当然…我听那里的护工说你经常去看望她，在我不在的时候。”
“我想，你不希望她孤身一人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艾米丽微笑地叹息道，“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，照顾好你自己。啊，对了，你瞧我这记性，我得把这个给你。”
她从带来的手提包里取出一只用棕色软牛皮保护的包裹，解开暗红的绒绳，露出其中刀鞘华丽的弯刀。“这是杰克让我给你的，”她对目光疑惑的奈布说道，“他说为了你基因里的廓尔喀血统，要给你这把军刀。你之前用的那把小刀不行了，是吧？”
在冷兵器近乎成为笑话的年代，奈布却不可救药地为这把刀而心脏剧烈跳动。牛皮制的刀鞘，牛角的刀柄，兽类骨骼泛着厚实的黝黑色油亮光泽。他接过刀，将它缓缓抽出，弯曲的钢制刀身明晃晃地映射他的脸庞。
“看见那个凹槽了吗？”艾米丽解说道，“是出血口，可以防止刀身上的血流到刀柄上。做这把刀的钢来自研究室的一把工具刀，它曾经割断你和培养液之间的主输导管。”
刀身轻斜，刃处的光芒落进奈布深蓝的眼瞳，锋利而冰冷。艾米丽不由得皱眉，她不愿看见奈布这副认真而痴迷的模样，似乎他就是为了杀戮而生。
她再次开口，以驱逐不适感：“喜欢吗？上面刻了你的名字，看，这儿，刻着‘萨贝达’。”
而不是刻着人造生命的编号。
奈布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迅速明亮，喉咙里发出无声的感叹。这会儿他没戴头带，栗色刘海软软地挂在额前，使他看上去像个普通的、和人类无异的少年男孩儿。
“艾米丽医生，”他问，“如果有一个人，你觉得他真是太好了，总想说点什么，因为他实在太好了。这种感情叫什么？”
艾米丽笑起来，伸手揉乱奈布的头发：“那大概叫做‘喜欢’。”
“那么艾米丽医生对艾玛的感情也叫‘喜欢’吗？”
“我对艾玛……那是‘爱’，奈布，那是一种名为‘爱’的感情。”
“‘爱’和‘喜欢’不一样吗？”
“嗯，不太一样。该怎么说呢…可能单单觉得一个人非常好还不算是‘爱’吧。但是没关系，我相信奈布有一天会明白那种感情的。那是人类情感中最要的感情之一。”
稳步走过狭长的走廊，杰克带着奈布走进一间会议室。奈布将第一次以小队成员的身份，与同伴合作、完成一项任务。
圆形会议桌让杰克想起亚瑟王和他的骑士们；而事实上，人们不可能获得相同的地位。最靠里坐着金黄短发的女孩儿；她的右手边，面容英气的女子稍显不耐烦；绑着脏辫的青年双臂环抱。
“小奈布！”特蕾西--那个短发小姑娘--从位置上跳下，扑上前搂住奈布，“好久不见啦！”
“奈布·萨贝达？”坐着的女子抬头，“你是ADAM-497？”
“来来来，我给你介绍一下，”特蕾西热情地挽着奈布，“这位是塔塔，玛尔塔·贝塔菲尔，A级驾驶员。然后，这是威廉·艾利斯，是从陆军特种部调来的哦！还有我，来自机械研发部的小天才。”
奈布轻轻一笑，足够礼貌，却不带多少真实的笑意，叫杰克微微吃了一惊。“我是奈布·萨贝达，编号ADAM-497，”他说道，“这位是我的‘主人’，杰克中尉。”
玛尔塔的嘴角微妙地抽搐。“居然真的是那个开膛手杰克。”她几不可闻地对威廉说道，对方的神情也有些沉闷。紧接着，大约有三秒钟，奈布脸上本就稀薄的笑意荡然无存，眼底光芒严寒刺骨。但他立即恢复似笑非笑的神情，仿佛对一切都满意而兴趣盎然。
杰克咳了一声，已提起人们的注意。他把一叠讲义放到桌上，纸张接触木面，发出不响却清晰的声音；再一次注意力的加强。过程如此自然。
“这是这次任务的最终档案，”他用手指着文件夹第一页用回形针别上的照片，“这是臭名昭著的军火走私贩安东尼·卡普托，我们的目标是拦截他的一支运货队伍，夺下其中的GM-9805号激光狙击炮，并且最好能够杀死他本人。清楚了吗？”
玛尔塔举手：“你是这次任务的队长？”
“可以这么说，但我不以队长自称，”杰克回答，“任务需要的是在座各位齐心合力，我希望我们能够像圆桌骑士那样畅所欲言。”
威廉轻笑，嘴唇移动，无声地说了一句“英国怪物”。奈布的眉间爬上一丝阴暗，而特蕾西笑着举手，抢过了话头：“中尉中尉，我有个问题，你为啥还用着打印讲义？要我给你一个三维投影手表吗？”
“不了，谢谢你，”杰克微笑，“我还是更喜欢这种老旧的做法。”
站着的三人分别坐下，奈布紧挨着杰克。于是他们开始任务前的最后一次讨论。年轻的ADAM半缩在椅子里，兜帽拉过头顶，因此别人看不见他的表情，只知道他一直断断续续地啃咬着左手拇指的指甲。
“中尉，”他在别人都离开会议室后说道，语气坚硬得如同机器，“那些你看不顺眼的存在，我可以一一抹杀。”
杰克没回话，仅仅望他一眼，赤红双眼竟全无暖光，令奈布浑身上下一阵不由自主的恶寒。
任务进行得顺利，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。杰克找到卡普托的走狗，很快逼问出目标的行踪。在特蕾西的技术支持下，玛尔塔驾驶机械人杀开一条血路，将卡普托的运送长队冲散，并让威廉和奈布成功进入运送车辆。
说实在的，他们已经基本控制了局面，甚至已经控制了GM-9805激光狙击炮。但是，意外就在那时发生：那个卡普托的走狗是个陷阱，杰克沦为卡普托的人质，被押到众人面前。卡普托要求归还狙击炮，并且暗中策划谋杀这群“欧利蒂丝”的战士。他嘴上说着交易完毕就能相安无事，心底可不是这般盘算。
玛尔塔和威廉却绝没有就此放弃任务的念头。他们懂得大局观，懂得如此武器落到监管之外会威胁多少人的性命。他们在乎的不是几个零头数字。因此，即便卡普托以枪抵住杰克的太阳穴、口中倒计时，他们也不妥协。
更何况，杰克对他们而言，只是背负难言战绩的开膛手。杰克认识的所有人中，唯有奈布不清楚他那开膛手的名声与缘由。
偏偏奈布不知道。
卡普托已经数到了最后一个数字，怒气在尾音里燃烧，而杰克面色坦然。但余音未落，奈布已然从不知何处跃入面前，一手扳下卡普托持枪的手、让子弹射入地面，一手拔刀，横砍入卡普托的脖子，砍过皮肤、肌肉、神经、骨骼，将脑袋整整齐齐地削下。血杀猪般地从脖腔里喷出。
他连眼角溅上的温热血滴都不擦一下，顺手于半空中揪住那个人头的头发，以它挡下飞来的子弹，于是卡普托的脑浆从头皮下炸出。奈布随即转身，在卡普托的心腹袭击杰克之前用利刃撕碎他的肚子。他那偏小的身躯里爆发出豺狼的嗜血，杀戮动作似乎不需大脑思考，仿佛一套厮杀全部来自本能。他看上去恨不得杀个肢体凌乱、血肉横飞。
当杰克已经完全撤离到玛尔塔的机械人体内时，奈布依然不肯放下手中的刀。沾了太多的血，连出血口都阻止不了腥红的液体流上刀柄。
“ADAM-497！”玛尔塔通过机械人高声呼喊，“停下你的所作所为！目标已经消灭，任务已经完成，我们没有理由再夺取生命！”
人造生命回头，咧嘴一笑，半边牙齿都被染红。他这副模样让所有人心惊，或许杰克并不包括在内。这位中尉大步上前，在众人束手无策而恐惧的目光中走进奈布，右手轻掐人造生命的后颈，像是挠动了猫的耳后一般，立即使奈布垂下手臂。
“够了，”杰克暗声道，“跟我回去。”
奈布的眼睛在那一瞬恢复光彩，仿佛大梦初醒，第一句话便是：“中尉你还好吗？他们伤着你了吗？”
这次，他没能从杰克那里得到任何一丝认可，就连掩藏在深处的善意都没有。那双他为之痴迷的红瞳把他打入冰窖，冷得骨骼颤抖。
杰克没有一句话。
“听说了吗？那个编号497的ADAM，太可怕了！”
“听说了听说了，他一口气杀了那么多人，眼睛都不眨一下。”
“到底是人造的武器，根本不在乎人类性命吧。”
“这么说来，还真像当年的开膛手。”
“你说，上级是不是因此把497扔给了杰克？”
“很有可能，毕竟他两简直一模一样。好像之前497被‘主人’退了好几次，如今却对杰克死心塌地，果然是由于他和杰克是同类吧！”
“啊啊，真可怕，这种人造生命，要不是……”
……
哗啦一声响，杰克从洗手台的水中猛然抬头，睫毛上水珠晶莹。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，接着看见六年前的自己，那个年轻的身影逐渐消退，变成手持血刃的奈布。
“怪物，你们都是彻头彻尾的怪物。”
-TBC-
p.s. 这个奈布不是切开黑，真的，他只是懂得太少…
